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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连‘科学’这个词都来自印欧语系中的一个词根,本意是‘切割’或是‘分离’。同一词根又衍生出了‘排便’一词,意思当然就是把有生命的肉体和无生命的废物分开。这个词根还衍生出‘镰刀’、‘剪刀’和‘分裂’等词,意思都与‘分离’的概念有关。

电脑靠‘1’和‘0’来表现所有事物。而‘有’与‘无’之间的这种差别,即对‘存在’和‘虚无’进行的关键性区分,正是许多创世神话的本源和基础。

琐碎得像一缕水汽的小事,她却能从中凝结出事实的露珠。

普遍主义者认为,大脑中处理语言的节点,也就是深层结构,隐藏得非常深,既无法观察也无法描述。斯坦纳对此做过比拟:如果想把深海中的生物从它的潜藏处带到浅水区,它一定会碎裂瓦解或是怪诞地变形。

“拉格斯更改了乔姆斯基的严格理论,他提出了一个假设,认为学习语言就像是在可编程只读存储器里输入代码。我无法理解这种比喻。”“这种比喻很容易理解。可编程只读存储器是一种存储芯片。”阿弘说,“它们刚出厂时,里面没有任何内容。可一旦你把信息存入芯片,然后将信息冻结——信息或是软件一经存入就无法更改——这就等于把软件变成了硬件。在可编程只读存储器中输入代码后,你可以读出这些信息,但再也不能把信息写入存储器。拉格斯试图以此来说明,新生的人脑里并没有形成结构——这是相对主义者的观点;而当孩子学习语言的时候,处于发展过程中的大脑相应地自我生成结构,语言便被‘输入’硬件,并且变成大脑深层结构的永久性部分——这是普遍主义者的观点。”

拉格斯说,恩奇拥有飞升进入语言世界的能力,而且可以用自己的双眼看到那片虚幻的所在。这很像人们进入超元域。语言世界赋予恩奇特殊能力,令他能够创造喃刹怖。而喃刹怖的力量可以改变人脑和身体的功能。

我们的言语介于主观理解和客观事实之间,就像落满灰尘的窗玻璃或是扭曲的镜子。伊甸语则像一块毫无瑕疵的玻璃,能够让理解之光通透地穿过。因此,巴别事件堪称凡人继失乐园之后的第二次堕落。

真正高明的黑客都知道机器内部的工作原理,能看透自己正在使用的语言,瞥见二进制代码的神秘运作过程,从而成为电脑行业的‘巴尔舍姆’大师。

正因为如此,希伯来《圣经》才备受尊崇,人们在制作经书的新副本时也都极其小心,确保信息的卫生健康。

所有的哲学不是一元论就是二元论。一元论者相信,物质世界是唯一的世界,所以他们就是唯物主义者;而二元论者相信二元宇宙的存在,也就是说,在物质世界之外还有一个精神世界。

但按照普遍主义者的说法,法语和英语,或是其他任何语言,肯定拥有共同的特征,根植于人脑的深层结构之中。根据乔姆斯基的理论,深层结构是大脑的先天组成部分,使大脑能够对一串串符号进行各种正式操作。

他关掉了目镜中的所有高科技辅助功能。那些玩意儿现在只会跟他捣乱:他马上就要丢掉小命,还傻站在那里读取自己的死亡报告数据。这真有些后现代意味。他应该深入体会一下现实世界,就像周围这些人一样。

她意识到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就是这样过活的。你来到了这里,其他人围在你身边,但他们不理解你,你也不理解他们,然而人们还是要说很多毫无意义的废话。为了活下去,你只能每天从早到晚不停地做这种愚蠢又没有意义的活计。要想离开这里,唯一的办法就是辞去工作,挣脱束缚,孤注一掷地冒险,前往外面那个邪恶的世界,到时候你会被一口吞下,再也没有音讯。

如果病毒被置入电脑,电脑便会因为感染了新病毒而死机;但如果病毒进入了黑客的意识,便会更具灾难性,因为黑客对二进制代码的理解能力已经嵌入了大脑的深层结构之中,二进制的超级病毒会摧毁黑客的意识。

黑客对二进制代码的理解能力

任何足够复杂的信息系统都会无可避免地感染病毒,源自信息系统自身内部的病毒。

有趣的一句话

“大家失去了烤面包的‘谟’之后,为什么没有因为缺少面包而被饿死呢?”恩佐大叔问。

“或许确实有人被饿死,其他人则不得不动用更高层次的脑功能来解决面包的制作问题。因此可以说,恩奇的喃刹怖是人类意识的开端,让我们第一次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思考。它也是理性宗教的开端,因为那时人们才第一次思考一些抽象的问题,比方说上帝和善恶。巴别的故事便源于这个阶段。‘巴别’的意思是‘上帝之门’。正因为有了这道大门,上帝才能接触到人类。巴别是我们头脑中的关口,被恩奇的喃刹怖打开的关口,令我们与超级病毒彻底决裂,让我们具有了思考的能力,引领我们从物质世界来到二元世界,物质和精神并存的世界。

巴别迫使人类思考如何继续生存

但人们已经习惯于法力赛教派强硬的神权统治,无法接受这种毫无宗教等级之分的大众化教会,他们需要教皇、主教和牧师。于是,福音书里便增加了基督复活的虚构情节。宗教意愿终于披上了偶像化的外衣。在新版的福音书里,耶稣重返人间组织教会,而基督教会后来变成了东西罗马帝国的教廷,化为另一种僵硬、严苛、毫无理性的神权统治。

耶稣为何复活的一种理解

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。每个人的脑细胞里似乎都有感受宗教或类似事物的神经末梢,所以每个人都会牢牢抓住任何能够填补我们精神裂隙的东西。从本质上说,宗教其实和病毒没什么区别,就是一段信息,在人脑中复制,在众人之间传播。过去的宗教就是这个样子,很不幸,它现在的发展趋势依然如此。

尽管如此,它还是感觉到似乎发生了什么令人兴奋的事情。它开始吠叫。院子里的那两个人听不到,但狗群中所有的好狗狗,尽管相隔很远,都听到了它的吠叫声,而且立即看到、嗅到、听到了这两个心惊胆战的好人。

很明显,吴患有妥瑞氏综合征或是其他脑部疾病,因为他嘴里时常无缘无故地发出奇怪的声音。这些怪声带着浓重的鼻音。

电影《叫我第一名》的主角也患有这种疾病

“我之所以来到方舟,是要寻找一个软件,准确地说,应该是解药。这个软件是五千年前一个苏美尔人编写的,他叫恩奇,是个神经语言学黑客。”

“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李先生问。

“意思是,他能通过口头传播的数据流,也就是‘喃刹怖’,操纵其他人的思想,就像设计、操纵程序一样。”

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他又吸了一口雪茄,朝头顶上方喷出一股好似间歇泉般的烟雾,看着它碰到天花板,然后四散开来,“其原理是什么?”

“所有人的脑袋里都有两种语言。现在我们正在使用的这种语言是后天学来的,在学习这一语言的过程中,它也改变了我们大脑的模样;但大脑的深层结构中还存在着另一种语言,一种所有人共有的语言。这种深层结构由最基本的神经回路组成,其存在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的大脑能够学会较高层次的语言。”

“这就是语言学所谓的基础构造。”恩佐大叔说。

“是的。我想,‘深层结构’和‘基础构造’指的都是同一种东西。总而言之,在适当的条件下,人们可以对大脑的这些部分加以利用,而毫无意义的言语——宗教徒的疯言疯语——便是这种结构被利用之后的输出形式。意思是,在适当的条件下,这种深层结构可以绕过我们后天学会的全部较高层次的语言,直接与我们的舌头结合在一起,让它不由自主地说话。关于这一点,大家都已经知道了。”

这就像机器语言和高级语言的关系一样

“九龙号”一时无法决定自己应该下沉、起火,还是干脆解体,于是一次便把这三件事全都办了。

这句话太有趣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