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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生有罪 by Trevor Noah

从另一方面看,它也让我远离了现实。玛丽威尔是一块现实沙漠中的绿洲,一个非常舒适的地方,我在那里不需要做什么困难的抉择,但在现实中,种族歧视依然存在,人们依然会因此受伤。仅仅因为它没有发生在你身上,并不意味着它就不存在。在某一个时刻,你必须要做出选择,黑人还是白人,你得站个队。你可以试着逃避,你可以说:"哦,我不站队的。"但在某个时刻,生活会强迫你站队。

在某一时刻,生活会强迫我们做自己不愿意的选择。

如果你总是想着你妈妈会打你,或者生活会惩罚你,你就不会再突破界限,打破规则。最好的是,你挨完打,哭一会儿,第二天醒来继续生活。身上可能会留下几块淤青,提醒你发生了什么,但没事的,过一段时间,淤青会褪去,而且它们褪去是有原因的------又到了该干点儿什么坏事的时候了。

不怕挨打,打完了继续生活,这没什么。

我相信芙菲是我的狗,当然这并不是真的。芙菲是只狗。我是个小孩。我们在一起玩得很开心。只是恰巧她住在我们家而已。这段经历影响了日后我对于感情的看法:你并不拥有你所爱的人

你并不拥有你所爱的人。

突然,我心里闪过了奇怪的一瞬。那个瞬间,我瞄到了那男孩脸上的恐惧,我意识到,亚伯的行为已经超过了要给我复仇这件事的限度。他不是在教训这个男生,而是在殴打他。作为一个成年人,他正在朝一个 12 岁的男孩发泄自己的怒火。从那个瞬间开始,我想法从“真好,我报仇了”,变成了“不不不不,过了,过了,哦天,哦天,哦天,老天啊,我都干了什么”?

"我"让继父亚伯教训那个男生,但是亚伯却以成人的武力殴打他。

"是啊,她也超级难过,因为她一直很喜欢你,一直在等你约她出去呢。好了,我要去上课了!拜拜!" 她跑远了,留我站在原地,目瞪口呆。她一次性给了我太多信息,先是萨赫拉走了,再是她移民去美国了,最后是她原来一直喜欢我。就好像我连续经历了三次心碎的波涛,而且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加汹涌。我的思绪开始回到那些聊天的现场,在院子里,在电话里,每一次我都应该把那句话说出口:"嘿,萨赫拉,我喜欢你。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?"就这十八个字,如果我能有勇气把它们说出来,也许我的一生会就此不同。但是我没说,现在她已经离开了。

有些事情,当明白时已经无可挽回,错过就是永远。

有钱后,我了解到的第一件事就是,钱给了你选择的权利。人们不是想要变得多富有,人们是想要选择的权利。你越有钱,你面前的选择就越多。这就是金钱带给你的自由。

金钱带来选择的权利。

"是,但是大学的压力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你。我了解你。你的性格是不会坐在原地,让你眼睁睁看着其他人都超过你的。如果你在一个积极进步的环境里,你也会变成积极进步的人。"

"崔娃"的母亲如是说。找寻积极进步的环境。

对于女人要向男人鞠躬的传统,我妈更是觉得荒谬至极,不过她也不完全拒绝,而是把这个动作做得很过火,以达到嘲讽的目的。其他女人会在男人面前很有礼貌地微微屈膝行礼,而我妈则会直接趴倒,蜷起身子,匍匐在地,好像在拜神一样,而且她会在地上一直趴着,趴很久很久,久到让所有人开始感到不适。

睿智的母亲。

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。那时我才九岁,仍然以为警察都是好人。你有了麻烦,你去叫警察,那些人会一路闪着红蓝警灯,救你于水火之中。但是那天,我记得我站在那里,看着我妈妈目瞪口呆、惊慌失措的样子,因为这些警察不肯帮她。这时我才意识到,警察并不是我以为的那种形象。他们首先是男人,其次才是警察。

性别歧视。

"他以为他是世界警察,"她说,"但是世界的问题恰恰就在这里。我们身边有太多人连自己都管不好,却总想着去管教身边的其他人。"

管好自己便已足够。

我看看手机,显示是我母亲的电话号码,当我接起来时,电话那头却是安德鲁。他的声音听上去特别平静。

"嘿,特雷弗,我是安德鲁。"

"嘿。"

"你好吗?"

"好啊。怎么了?"

"你在忙吗?"

"我还有点儿困。怎么了?"

"妈妈中枪了。"

好吧,关于这通电话,有两个诡异的地方。首先,他为什么要问我忙不忙?你妈妈中枪了,你嘴里说的第一句话应该是“妈妈中枪了”,而不应该是“你好吗”,也不应该是“你在忙吗”。这让我很困惑。第二个诡异的地方是,当他说出,"妈妈中枪了",我没有问“谁开的枪”,我不用问。他说,"妈妈中枪了",我的脑中自动填补了剩下的内容:"亚伯开枪打了妈妈。"

我曾经看过“崔娃”讲这段故事时的视频片段,描述的时候蛮搞笑,但“崔娃”是在讲一件严肃的事情。这种对比给我一种冲击。

"我们在从教堂回家的路上,"他说,依然极度平静,"爸爸在门口等着我们,他从车里走出来,就开枪了。"

"往哪儿开枪?他打到她哪儿了?"

"打在她腿上了。"

"哦,好。"我松了口气。

"然后朝她的头开了一枪。"

听到这句话后,我的身体彻底软掉了。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时交通灯的颜色。 那一刻,周围的声音都没了,仿佛进入了真空。我大哭起来,我从来没有这么哭过。我崩溃了,抽泣不已,浑身颤抖。我哭得好像我为之前做过的事流的眼泪都是被浪费的眼泪*。我哭得特别厉害,此刻哭泣的我如果能够回到过去,看到以前那个为其他事情哭泣的我,一定会一巴掌扇过去,对过去的那些我说:"这点儿破事哪里值得你哭。" 我哭并非出于悲伤,也不是在发泄,更不是在为自己伤心,而是在表达一种原始的伤痛,因为我的身体无法通过其他形式表达,所以我只能痛哭。她是我的妈妈,她是我的队友,从来都是我们两个人,是我和她在对抗整个世界*。当安德鲁说出“朝她的头开了一枪”时,我碎成了两半。

当读到这段时,我也哭了,想到自己的母亲。

"他的眼睛告诉我他不是在说谎。"他对我说。"那是魔鬼的眼睛。那一刻,我知道我的父亲已经不在了。"

安德鲁对“我”说。"我的父亲"指亚伯,也是“我”(崔娃)的继父。

我不想对你撒谎:那一刻我犹豫了。我犹豫了好一会儿。那一刻,我听到护士说的是,"你所有的钱都会搭进去",然后我开始想,好吧......她多大年纪来着,50 岁?挺好的了,是不是?她这辈子已经过得很好了。

读到这里时我笑了。崔娃的幽默。

我把那张信用卡紧紧按到护士的手心里。 "做你们能做的一切。救救我妈妈。"

哈哈,还是妈妈重要。

"我的孩子,你要看到好的一面。"

"什么?你在说什么啊,'好的一面'?妈妈,你被子弹爆了头。这还有好的一面?"

"当然有了。从现在起,你就正式成了这个家里最好看的人。"

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,哈哈大笑起来。尽管我还在泪流不止,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。我一边号啕大哭,一边歇斯底里地笑。我们坐在一起,她紧紧攥着我的手,我的母亲和她的儿子,我们像以前那样一起放声大笑,在那个明媚而阳光灿烂的美丽日子里,在重症监护病房中,为我们经历的这一切放声大笑。

正因为有这样的母亲,崔娃才会如今天这般有成就,被众多人喜爱。

感悟

生活尽管有困难,但总有办法克服。保持着乐观坚强的心态,积极地面对每一个今天。不被不好的事情影响,即使被影响了也要尽快恢复。

亲人是彼此的支柱。

幽默是生活的调味剂。